同人堆积

【初夜】时之楔（七）·祭舞

+三谢拆，我这是个重生之后没那么多负担的初七（。）

+差不多一年没写东西复健中希望能吃，哦哦西跑不了了

+被CP教育说插刀就要插彻底，那我先删一段（你。

+因为时间问题尾声会有两个，文本会先有一个结局，博客里过几天会放另一个。我正在两个结局里摇摆不定，基友说，你就印两类本子吧，抽到哪个结局是哪个，如果时间来的及的话，我就这么干（你

+以及大祭司手上那戒指的学名该叫啥啊设定集不在身边简直要命

七、祭舞

 

风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应该还在梦中。

妈的如果不是在梦中初七那小子怎么可能笑得和朵花一样，看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掏掏裤袋找出手机，调出照相画面。这个梦真靠谱，想要什么什么有，他悄悄咔嚓了一张，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被偷拍的初七浑然不觉。

他把风琊送回来丢在床上后，就坐在桌子旁以手撑脸看着窗外发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

如果沈夜一直无法走出两个‘谢衣’的过去，他原本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埋藏一辈子的。正如他的倒影所说，喜欢一个人完全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因此会让对方烦恼，那还不如永远不要让对方知道。

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沈夜居然逼问他，而自己也神使鬼差地全盘照实交代了。沈夜得到答案后的表情很错愕，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厌恶。

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托风琊的福，晚上请他吃顿饭吧。

 

 

于是等风琊第二觉醒来，先是被自己手机里居然真的存有照片吓了一跳，然后又被要请他吃饭的初七吓了第二跳。他赶快当着初七的面把照片删了，说你怎么知道我照了我删了还不行么你这简直鸿门宴对了你上午研究那机器去哪了？

还沉浸在开心中的初七脑回路没有跟着他绕过这么多弯，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条回答说，啊，机器啊，已经用完了。

风琊摸摸头，觉得自己更危险了，更是忙不迭迟地拒绝了初七请饭的好意。

被强硬拒绝的初七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太在意，吃过饭又回到沈夜他们的“书店”去了。

 

 

沈夜见到他的反应就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戒备，小心翼翼。沈夜、初七和瞳呈品字型坐在一组沙发里，几乎初七的每个动作都能让沈夜那看不见的炸毛抖上一抖。

初七看着沈夜，沈夜也看着他，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双方都侧开了脸。

“我、我还有事。”沈夜难得有点结巴地说，不待任何人回应就唰地起身走进了书架深处。

“出息。”瞳发出一声毫无感情的论述，见初七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又补了一句：“他紧张他的，关你什么事。”

结果沈夜接连着好几天都没在初七在店里时出现过。

“怂。”沧溟叹息一声，怜爱地摸着初七的发顶。

“小曦去把哥哥找出来！”沈曦挥舞着她的小细胳膊干劲十足。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沈夜觉得自己身边全都是叛徒。

他不讨厌初七。

当少年说出喜欢自己的话语时，错愕之外，他其实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安定。

大祭司在位太久，他沈夜早已是个只要想要，哪怕浑身伤痕满手鲜血也要将之取得的人，他有那样的毅力和决意。经过无数的博弈，他差不多已经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但是这回，他对这个东西的确信，完全没有经过理性的推演。

他只是单纯的，就这样确信了。他不需要任何理由来为此做担保，没有誓约、没有咒术、没有蛊虫也没有利益，他想要试着去相信点什么。之前无数次越界时会刺耳鸣响的警铃此刻安安静静。

但他还是犹豫了。

因为时间。

他们已经时日无多。

 

 

〖师尊他，一直以为我恨他。〗

〖主人问过很多人关于‘恨’的问题。〗

“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并不是关于‘恨’的问题。”初七挠着头，他们三个有着相似面孔的人此时集聚在他的梦境里，开着情窦初开少年的谈心会。

最起码初七希望这成为谈心会的。

但似乎白菜和倒影早就憋了几辈子的怨气，终于在此处得见正好相互驳诘。

白菜说后面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了虽然我理解你们的选择但还是不敢苟同道不同不与为谋。

倒影说那你就给个十全十美的提案否则好好做你的谢大偃师救济苍生一座危城怎能和天下相比。

白菜说生命独一无二不可复制无法重来无论是谁。倒影冷笑一声那我的存在还真是个笑话。

“你们……”初七插了几次根本插不上话，“你们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黑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与你无关。

初七顿时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阿七，就算知道了过去又能怎样呢？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人只能把握未来。〗

〖不必想得太多，只需无悔便已足够。〗

〖在叛逃下界的时候，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在三世镜知晓一切过往之后，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那么，你呢？〗

“我……”

“我喜欢他，无论怎样都是。”

〖那么，师尊/主人必定会给予你一个答复，你只需耐心等待。〗

 

 

不想这一等，竟就到了祭舞。

当然他们之前并不是一次都没见过。但既然沈夜摆出一副我要好好考虑的认真态度，那初七自然会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当沈夜告诉初七，三天之后月圆，他们已经集齐所有的残片，让初七来参加祭舞仪式时，初七还有些懵：

“这么快？”没想到这么快，他用以赖在书店的借口居然就要失效了。

“你的仪器立了大功。”瞳回答，见初七有点懊恼的样子，极淡地笑了笑：“你不会后悔的。”

沧溟和华月在整理要还给初七的狗血小说：“本来还想多看两遍呢，不过估计要忙起来了就算啦。”

“这三天这里会非常乱，而且‘书’也很危险，你暂时不要过来。”沈夜对初七说，见初七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那个……什么答案也会在三天后。

周围响起了一片咳嗽声。

初七稍微呆了一下，然后特别开心地笑起来。

那笑容看得沈夜有些失神，他只能别过脸去。

周围的咳嗽声更厉害了。

 

 

目送初七离开后，沧溟问沈夜：“你可想好了？”

沈夜回身看着不见尽头的书架：“我们的族人终于可以摆脱魔气而往生，这便是最好了。”

沧溟长叹：“自从你不惜涉险幽冥碧落拼凑出我的魂魄碎片后，我就一直想将你这层大祭司的壳剥下来。”

“一切皆是因我的决议而起，我自当……”

“他穿得太久了。”瞳的声音凉凉传来，“你剥了他的壳，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活。或者，该为些什么而活。”

“这不就有一个？”沧溟遥指初七消失的方向。

沈夜摇头：“我不值得他这样。”

“阿夜你知道么，你这样特别混蛋。”

“我……”

“罢了。我说要你去相信一些东西，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那场祭舞果然盛大无双。

他们在书店那近乎无限的空间里清出了一个的祭坛。所有黑色的书架环绕着这个圆形的高地排列，展现出一种隐秘的联接。沧溟与沈夜脸上都带着高高的金冕，胸膛半露，背向立在祭坛正中，双手的姿势就像流月城众的神农巨像。

低沉的鼓点不知从何响起，两人整齐划一地错身，改为面向而立。沧溟手中燃起一捧苍蓝火焰，沈夜单膝跪地向她献上金色权杖，沧溟以火拂过杖身，沈夜手中的权杖就整个燃烧起来，沈夜起身，持杖做出一个横扫四方手势，而下一瞬间，所有书架顶端都燃起了苍蓝的火焰。

鼓点消失了，只剩下舞者身上饰品随着动作变化的撞击声响。作为最高规格的巫和觋，也作为最后的城主和大祭司，沧溟和沈夜的服饰都异常的华丽，但更为吸引人的却是他们肃穆刚正的姿态，仿佛神意再临。火焰随着他们的动作越烧越旺，不少书架化为齑粉，从中窜出的黑色烟幕在祭坛上空盘旋，渐渐凝聚成了一只黑色巨龙，站在祭坛下初七感到脸上的伤痕火烧般的疼痛。但无论是祭坛上的舞者，还是祭坛下的瞳与华月，对此都毫无惧色，就连沈曦也只是绞紧了双手，仰头直面上方的黑龙。

在黑龙即将合身扑下之际，碧色的藤蔓自祭坛四周爆裂生长，它纠缠住黑龙，此时祭坛上金光大盛，沧溟与沈夜一同握住那只金色权杖，黑龙发出了一声畏惧的嘶吼。

以祭坛为中心炸裂出耀目的白光，黑龙腾挪扭动，但还是渐渐为那光芒所吞噬。而也就在这瞬间，初七突然悟到了些什么，他顶着强光向祭坛上冲去。

光芒刺得初七睁不开眼，他只能向记忆中沈夜所在的位置摸索。然后有一只手托住了初七的右脸，拇指在他脸上的伤痕处一擦而过。

时间突然变得尤为漫长。

甚至连光芒都不再那么刺眼了。

初七睁大了眼睛，泪水在他眼角凝聚，他能看见沈夜在对他微笑。

“抱歉了。”那个第一眼就让他失去一半魂魄的人说，“我也喜欢你。”

然后所有一切都灰飞烟灭。

 

 

TBC